悠揚的鋼琴聲迴盪在演奏廳裡, 台下的觀眾每個人都低著頭, 眼角帶著淚光. 帶著神奇魔力的旋律讓他們有的人想起了媽媽懷抱的溫暖, 有的人想起了初戀情人的吻. 台上的演奏者平時冷漠俊美的臉龐隨著雙手的飛揚看起來也似乎帶著一些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著那個很久以前讓他曾經心動的天使般的女孩.
坐在第一排的評審之一忍不住掏出口袋的手帕摀住自己的啜泣聲. “真是要命啊...”
這個一年前開始橫掃各大鋼琴比賽的新人讓其他參賽者看到他的名字就紛紛棄權, 評審們最後根本是來聽獨奏表演兼頒獎的. 左右手一樣靈活, 能用出神入化的指法技巧彈出別人無法做到觸動人心的琴聲是他的特點. 這種前所未有的演奏法到底是怎麼被研究出來的?
丁小雨, 在樂界人稱要命的小雨.
***
一部引人注目的敞篷轎車停在小攤前面, 駕駛座上的年輕主人摘下墨鏡探出頭來. “老闆, 一隻甜不辣”
“欸, 好”
老闆手上一邊忙著一邊嘀咕, 這樣全身名牌的帥哥來買一隻甜不辣? 收拾碗盤回來的打工生突然湊在他耳邊開始八卦,
“那個是土龍幫太子耶!”
“你又知道了?”
“土龍幫太子脖子上永遠掛著一隻捲頭髮的女孩子啊, 而且聽說他是個很囂張的高材生, 不過不會打架的樣子...”
“小聲一點!” 老闆轉身把甜不辣遞過去, 接錢的時候瞄了一眼, 副駕駛座上果然有一隻短髮嬌小的女孩子. 少爺樣子的帥哥把甜不辣遞給女孩子以後酷酷的開走了, 像是一點都沒有聽到打工學生有夠大聲的八卦.
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咬了一口甜不辣, 嚼了兩下以後轉頭發問. “亞瑟, 你會不高興嗎?” 大家約定好不隨便打架以後, 好像人們都不太怕亞瑟的樣子.
開著車的人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邱吉爾說, 失去的永遠不會比手上現在握住的多.”
五熊看著自己伴侶的側臉滿足的微笑, 把右手的甜不辣湊到對方嘴邊. “這家的超好吃的喔!”
王亞瑟, 在她心中永遠是最瀟灑倜儻的亞瑟王.
***
禮拜結束後的教堂裡一圈一圈的聚著趁機做里鄰社交的婆婆媽媽, 不久以前瀰漫著聖歌的小空間裡現在充滿了 “你家兒子好帥喔! 有女朋友嗎?”之類的寒暄語. 最後一排的長椅子上坐著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身影, 用自己的速度靜靜的翻著手上的聖經. 等到人群漸漸散去好一會以後才抬起頭來.
“雷克斯! 你來了啊!” 一團精壯的肌肉快速的撲上來把他抱個滿懷, 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嘴角上揚. 每次見面都這麼熱情的人也只有汪大東了.
過了好一會大東才鬆手貼在他身邊坐下, 獻寶似的從口袋掏出一張紙來. “這是我為了我爸下個月要舉辦的青年福音詩歌比賽特別設計的傳單喔! 你幫我看看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拷貝個一百份貼在附近校園的公布欄上應該夠有噱頭吧?”
他接過用各種顏色花花綠綠畫得好不熱鬧的四開, 在期待的熱烈視線下努力的讀完有中文, 注音, 和幾團好像是英文字母拼起來卻沒有意思的東西. “怎麼樣? 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就算是KO2也有需要閉上眼睛鎮定兩秒的時候. “很...很好啊! 把時間, 地點, 和主題都寫出來了. 不過版面的編排可以再清楚一點. 這樣吧, 我幫你拿去抄一份, 然後你看你想要印哪一版的, 好嗎?”
“太謝謝你了, 雷克斯!” 覺得自己被稱讚了的人伸出一臂緊緊圈住他的肩. “詩歌比賽的時候小雨會過來幫忙伴奏, 自戀狂說他可以出動手下的人在附近貼傳單. 現在有你幫忙設計, 到時候一定會辦的很完美的!”
他用中指扶了扶鼻樑的鏡架, 低頭附和性質的笑了一下. 現在的大東已經慢慢的不需要他了, 他卻還常常想起以前的日子.
“等一下我要跟亞瑟和小雨去東城衛那裡練功, 你確定不要一起來嗎? 聽他們的歌練功真的很有用耶, 我覺得好像已經練回以前的六七成了.”
“不用了, 我現在又不打架. 你爸媽還好嗎?”
“很好啊, 對了, 下禮拜六來我家吃中飯怎麼樣? 算是謝謝你幫忙. 我爸媽說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下禮拜六啊... “那天我有一點事耶, 幫我跟你爸媽說謝謝好了.” 他把手上的紙仔細摺好放進口袋裡, 像是感應到大東失望表情不由自主的補上一句, “那天我跟弘光有約了, 這樣吧, 禮拜六晚上怎麼樣?” 晚餐的話應該趕得回來.
“喔, 好.” 大東馬上振作起來大力拍了拍他的肩頭. “那下禮拜六見囉”
他站起身來跟大東揮了揮手, 讓自己轉身離開的動作看起來瀟灑自然. 童年時的好友能這樣保持連絡時常寒暄一定讓很多人羨慕吧?
雷克斯仍然願意當汪大東的大腦, 汪大東卻早就不是他的拳頭了.
***
“老闆, 來一份沙西米!” 練完功跟兄弟一起吃飯的大東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點菜.
“自大狂, 這裡是牛肉麵店, 不是斷腸人的攤子好嗎? 麻煩你看菜單點菜” 亞瑟王搖了搖頭, 小雨微笑著一起坐下. 有些人似乎永遠不會變.
“班導的弟弟好像跟雷克斯變得很好的樣子耶,” 點完菜閒聊的時候大東突然冒出一句.
亞瑟王和小雨迅速對看一眼, "怎麼說?”
“沒有啊, 畢業以後跟你們一起練功常常碰面, 可是每次約雷克斯他都沒空, 不曉得在忙甚麼. 反而班導他弟還約得到雷克斯的樣子.”
“你放心, 黑貓酒店早就在土龍幫擴充勢力的時候變成我爸跟他朋友喝酒打屁的地方了, 我的小弟也從來沒有看過雷克斯在附近出沒過, 他應該沒有回去做以前那些事.” 亞瑟王安慰性的回答.
“我不是在擔心那個啦, 只是......等一下” 大東看了看響起的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迫不及待的接起. “班導! 你怎麼會打來?”
“大東啊~” 田欣獨特甜美的高分貝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跟你說, 我真是太為那個雷克斯驕傲了. 我弟弟跟我說他進入那個國際西洋棋大賽台灣分區的決賽的時候, 我一開始還嚇了一跳呢. 不過大東啊, 我打來是要跟你商量, 下星期六我們要不要去幫他加油啊? 看是要找以前班上的同學一起去會場拉布條呢? 還是......”
“大東, 班導有甚麼事嗎?” 小雨看大東收起手機以後臉色不對甚麼都不說, 忍不住發問.
“喔, 沒有甚麼啦. 還不就是雷克斯他...”
這時候服務生端著三碗熱騰騰的牛肉麵過來, 大東馬上住口幫忙把冒著煙的湯碗遞到每個人的面前. 亞瑟王跟小雨對望一眼, 都沒有追問下去.
***
“哇~~” 大東看著佔據整面牆的液晶螢幕忍不住讚嘆, 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好高級. 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念完介紹詞雙方選手也就定位了, 他也不好意思擠到前面跟快要開始比賽的雷克斯打招呼. 是說為什麼雷克斯不跟他說比賽的事情呢? 雷克斯的頭腦從小就比他認識的所有人都聰明, 會進入決賽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可是就跟他以前不知道雷克斯就是KO2一樣, 他從來就不知道雷克斯會下西洋棋. 他還有甚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大東一邊悶悶的持續著整個禮拜不斷的內心OS一邊在後排寥寥無幾的空位之一坐下.
超大尺寸的雷克斯的臉突然在螢幕上, 大東的胸口忍不住突得跳了一下. 坐在棋桌前的雷克斯不戴眼鏡穿著黑色的套頭上衣, 下巴靠在交叉的雙手上專注得看著棋盤. 他思考的表情看起來好嚴肅冷靜, 身體周圍像是散發著一種和戰力指數完全不一樣的氣場.
他從來就沒有看過這樣的雷克斯...他看過坐在病床旁邊削梨給他吃的惆悵, 在工廠裡揭開身份以後怒瞪著他的怨懟, 氣喘發作時讓他想抱在懷裡告訴他 不要怕, 有我在 的柔弱, 小時候幫他趕跑欺負他的學長以後他直直得看著他的眼睛跟他說: 謝謝你, 大東, 你又保護我一次了 的那個微笑...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著螢幕輪流放映著雷克斯, 棋盤, 和他的對手的鏡頭. 他是看不懂西洋棋的規則啦, 不過雷克斯逐漸的開始從棋盤裡把對手的棋子拿到自己的手邊堆著, 這樣應該是好的吧? 他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
“Checkmate” 螢幕上的雷克斯用雙手把套頭帽向後撥開, 看著對手微微的冷笑. 他的半長髮和平常不一樣的分成小撥往後梳, 看起來好有氣勢. 鏡頭轉到他的對手, 大東才從看呆了的心情回復過來, 注意到棋桌對面的中年男人額頭開始冒汗. 過了兩分鐘那麼久的寂靜, 中年男人才搖搖頭把棋盤一推. 會場裡爆出熱烈的鼓掌聲.
大東鬆了一口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憋著的氣, 開心的想擠到台前跟雷克斯說恭喜. 台上的雷克斯不疾不徐的慢慢站起身來, 視線在觀眾席間搜索著, 然後跟某個人微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 他順著方向看過去, 這才發現那個坐在前排的人是班導的弟弟田弘光.
主持人的道賀頒獎典禮人潮擠到台前獻花媒體輪流訪問拍照, 大東坐在他後排的位置上看著眼前快轉的畫面,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動不了. 他不是應該要為雷克斯開心嗎? 他不是應該要上去大力的拍他的後背跟他說, “雷克斯! 恭喜你了! 我就知道你會贏的!” 嗎?
他慢慢的踱出會場以後鬱悶的在路上散步, 還是搞不清楚自己在悶煩甚麼. 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再追究,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雷克斯家附近的小巷子. 他正要回頭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轉角一陣騷動.
“小子, 你很跩嘛, 比賽之前明明告訴過你不能贏, 你還是非贏不可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拎杯在陳大師身上押了二十萬, 現在一下子就沒有了. 看你是要陪我那二十萬, 還是我把你那張囂張的臉揍到消氣以後你再來我的店裡打工還債?”
“只聽過棒球有詐賭, 還沒有聽說過西洋棋有詐輸的. 我只知道怎麼贏, 輸棋我就不會了.”
“你...!”
大東辨認出雷克斯熟悉的聲音正要往前衝, 卻感應到巷口轉角的另一邊一股驚人的超過萬點的戰鬥指數. 一陣*&$&^#(*_(*^@%$以後幾個流氓樣子的身體被打飛過來. 他從牆角探頭一看, 發現穩站在當地散發出戰鬥力的赫然是KO榜上第一名 KO1無名 田弘光!
***
“辛苦你了.”
“不會. 我剛脫離武屍身分恢復意識的時候, 你是第一個伸出手幫助我的人. 可以幫忙到你的我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 你找我來看比賽, 也是因為算到比賽後有人會來找你的麻煩吧?”
“嗯, 被你看出來了.” 雷克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他放下了直順的半長髮又戴上了眼鏡, 文靜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跟大東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雷克斯. “我前陣子感覺到功力自然恢復的時候就猜想, 會不會戰力指數破萬點的人就算失去武功也只是暫時性的. 如果是的話, 那你的功力應該會比我更早恢復. 現在看起來果然沒錯.”
“那你為什麼需要找我來呢?” 田弘光這時候已經把功力完全收起來, 大東完全感應不到附近有任何高手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話, 我希望這輩子可以永遠不用出手, 可以假裝自己只是個很會下棋的正常人. 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吧. ”
田弘光看起來頗有感觸的點了點頭, 轉身走到雷克斯的身邊. “你尤其不想讓汪大東知道, 對吧?”
雷克斯沉默了好幾秒才低聲回答. “下棋的時候需要運籌帷幄, 步步機心. 大東那個人一點心眼都沒有, 在有他在的地方我沒有辦法專心算計掠奪. 再說, 我已經賴著他太久了. 有些事情, 在適當的時候就應該要想辦法戒掉.”
田弘光伸出手在雷克斯的肩頭拍了拍. “我送你回家吧.”
***
汪大東, KO榜上第三名, 天不怕地不怕, 從小只對雷克斯的話言聽計從. 為了雷克斯打了生平第一場架, 從此為了保護對方努力練功把自己變強. 跟黑龍驚天動地的一戰之後過著平常在家裡的教會幫忙, 閒時跟兄弟練功的平凡日子. 直到最近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開始失眠, 發呆, 食慾不振.
“自大狂, 這副憂鬱的樣子真的很不適合你.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說出來讓兄弟看要怎麼幫忙你.”
“對啊, 大東, 就算我們沒有辦法幫忙, 說出來心情也會好一點.”
“也沒有發生甚麼事啦......” 汪大東把來龍去脈好不容易說清楚以後開始抱怨. “你們說, 雷克斯是不是很不夠意思? 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他卻連恢復武功了都不告訴我.”
“莎士比亞說, 完美的愛情讓人意志薄弱, 不完美的愛情傷害人心. 汪大東, 忌妒的樣子, 很不適合你.”
就是說嘛......嗯? 甚麼?
“大東, 你記不記得當初雷克斯問你為什麼你沒有告訴他龍紋鑿愈強則強的性質時你告訴他甚麼?” 小雨插進來開始開導大東.
“喔, 因為我從來沒想到會用龍紋鑿對付他啊”
“那就對了. 從你說的話聽起來, 雷克斯不但不想對付你, 連動用武功的念頭都沒有. 那你怎麼能怪他不跟你提起呢?”
“話也不是這麼說啦, 那為什麼他甚麼都不告訴我呢?”
“你在意的, 是雷克斯沒有把比賽跟恢復功力的事跟你說, 還是他反而跟班導的弟弟說? 是他聰明的在必須的時候找人保護自己, 還是在他有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的人不是你?”
嗯? 小雨甚麼時候開始講話跟自戀狂一樣深奧了? 好難理解喔...
“小雨, 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了他都不明白, 等到你把汪大東講醒, 金寶三都練成絕頂高手了. 我們還是先去喝杯涼的吧. 話說回來, 我們就要辛苦重練武功, KO1跟KO2的功力卻可以自然恢復, 想一想真不公平.”
“對你來說是好事, 對他們來說卻可能是詛咒呢. 越是單純, 越要珍惜啊.”
“話是這樣說沒錯” 亞瑟王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發呆中的大東. “不過單純到那種地步的話, 也只有雷克斯有那個耐心珍惜了吧. 喂! 自大狂! 還是不明白的話, 就直接去問雷克斯吧. 他不是你的大腦嗎?”
***
“亞瑟王, 你該不會是想看好戲吧? 難道你當初被雷克斯整的氣還沒有消嗎?”
“小雨, 我這輩子後悔的事情不多, 剛轉到一班不久就槓上兄弟的青梅竹馬卻是其中之一. 那時候的我年少氣盛, 以為世界上的事只有義與不義. 現在談過戀愛的我才明白, 甚麼叫做情趣. 他們兩個人的事, 還是少插手比較好.”
“能聽你這麼說真是難得. 難怪莎士比亞說, 成熟和成長的關係是...”
“莎士比亞也沒有說這一句”
“所以我接不下去了, 不過,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
“你在意的, 是雷克斯聰明的在必須的時候找人保護自己, 還是在他有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的人不是你?”
“啊啊啊啊, 好煩啊~” 汪大東在床上翻了幾圈以後想起那天田弘光跑來找他說的話.
“就這樣突然跑來找你很不好意思, 但是雷克斯已經為了亞洲區比賽在準備出國了. 有些話, 我希望在來得及的時候說.”
“我跟雷克斯很談得來. 我剛脫離武屍身分恢復意識的時候, 雷克斯是第一個向我伸出友善的手拉我一把的人. 我們兩個都好強好勝, 都經歷過被迫成為武屍, 身不由己的用好不容易修練的武功去傷害自己心愛的人的痛苦.”
“我發現雷克斯很習慣長時間把自己的武力指數隱藏起來, 完全依賴我幫他感應附近的危險. 不過我知道, 讓他一開始養成這種習慣, 讓他這樣信任的對象其實不是我. 我想, 有一個可以這樣信賴的人一定是很幸福的感覺吧?”
“最近我看著雷克斯藉著比賽讓自己越來越忙碌的時候想, 難道經過了這麼多, 我們就不配享受一些最平凡的幸福嗎? 我喜歡的人在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 但是他喜歡的人其實只是遲鈍而已. 汪大東, 我可以相信你嗎?”
***
“雷克斯!” 汪大東難得看到雷克斯沒有第一時間撲上去. “你已經來了啊”
“嗯. 怎麼會想突然約我出來? 你在電話裡說的很重要的事是甚麼啊?”
大東用大腿外側的褲子擦了擦手汗, 掏出一小盒包裝精緻的巧克力. “送你送你啦”
雷克斯接過小盒子以後呆看了兩秒低頭. “又有女孩子找你告白嗎?”
“不是啦! 這可是我自己買的. 其實也不完全是我自己買的啦, 我有拉亞瑟跟小雨他們陪我一起去挑, 金剛妹妹也有給意見. 本來應該要我自己做才對, 可是我已經做到把家裡所有的鍋子都燒壞了, 到亞瑟家去借鍋子的時候他說可以用買的就好. 你喜歡嗎?”
雷克斯呆看著大東沒有做反應.
“還有這個, 你看一下.” 雷克斯接過用粉紅信封裝著貼著紅色愛心貼紙, 看起來明顯是情書的信件時表情一暗.
“要我幫你看有沒有錯字嗎?”
以前他從來沒有留意過, 原來雷克斯幫他校正情書的時候是這樣的表情啊. 大東一邊暗罵自己一邊把信塞過去, “你先看看嘛”
他忐忑不安的看著雷克斯從打開信封, 展開紙片到閱讀過程的表情變化. 從無奈到疑惑, 從驚訝到喜悅, 最後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表情讓他整個人瞬間融化. “大東...”
他汪大東發誓, 不管他錯過以前的雷克斯多少種面貌, 從今天起, 他會讓雷克斯的臉上每天都只有現在的這個笑容!
***
“你在看甚麼啊?” 汪大東大剌剌的把手圈上雷克斯的肩膀, 順便把頭貼過去. 雷克斯的頭髮又順又軟, 拂在臉頰上好舒服喔~~
“史密斯任務, 是一本電影小說. 大概在說一對身分不平凡的夫妻......大東, 這樣很癢!”
汪大東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好, 回到雷克斯看書他看雷克斯的慣例. 安靜不到兩分鐘以後又忍不住發問: “雷克斯, 你那時候為什麼會想到要去下西洋棋啊?”
因為下棋的時候需要冷靜盤算思考, 最不容易分心想起你. 只要不想你, 就不會心痛.
“因為西洋棋比賽的獎金很豐厚啊”
“喔. 那班導的弟弟他會下棋嗎?”
原來是想問這個啊. 雷克斯側頭想了一想才回答. “弘光跟我很聊得來, 不只是興趣或是性格類似, 可能是因為經歷過一樣的事情的關係吧.”
“雷克斯!” 汪大東又撲上前把對方抱個滿懷. “以後我們絕對不要分開, 不管甚麼事我都要跟你一起經歷!”
他放下書回抱大東, 在對方看不到的死角終於忍不住偷偷露出笑容. 幸好他是大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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