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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黃金獵犬的的頭頂順便接過牠嘴裡被咬得爛爛的玩具球. “好孩子. 要再玩一次嗎?”
大狗搖了搖尾巴用 拜託 的眼神看著他. Oh for God’s sake. 他用力把球往草坪另一端拋出. “Go get it, Bones!”

“你把你的狗取名叫Bones?”

他轉頭的同時全身瞬間僵硬. 一個熟悉的高大人影站在大樹下看著他. 這是不可能的, 他一定又開始幻聽了. Lisa介紹的心理醫師說只要你挑戰自己的認知忽略那些錯覺它們自然會慢慢消失. 當然不管他怎麼說服自己從此以後要過著正常的生活, 他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再去第二次. (再告訴我一次, 您的弟弟是怎麼去世的?) Fucking shrinks.


“Dean”

Bone跑回他腳邊磨擦, Dean卻沒有心情給牠牠應得的獎勵. 眼看著幻影一臉擔心的越來越靠近他, 甚至伸出手試圖抓住他的肩膀, Dean只能裝做甚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盯著遠方的飲水器看. 呼氣, 吸氣, 頂多兩三分鐘就過去了...

...是實體? Dean反射性的掙脫肩膀上的大手掏出口袋的鹽包往前灑. 既然不是幻覺的話...

...大把的鹽從襯衫上散落. Dean抬頭看著眼前那雙狹長的藍綠色的眼睛. 從淺棕色髮梢上折射的太陽光明亮得嚇人. 他突然覺得喉頭一陣乾澀.

“Sam?”


***

他們找了公園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 聖水, 銀刀, 聖火圈(你不是退休了嗎? 怎麼Impala後車廂裡還有這麼多東西?) (閉嘴, 跳出來), 檢查胸口刺青完整, 和各式驅魔咒語以後Dean呆住了. 真的?

Sam傾身向前抱住他, Dean跟著緊緊的回抱. 甚至聞起來都跟以前一模一樣. 如果這只是個過度真實的幻覺的話, 拜託不要讓他醒來. Sam把上身往後仰仔細端詳他的同時一隻手還留在Dean的上臂. “So, Bones, 哼?”

“閉嘴, 你把氣氛都搞壞了.” Dean努力的翻了個白眼, 終於能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Sam.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的弟弟能成為這種程度的bitch. 當初是誰要求他去過兩人份的正常生活的? 他不過是在盡力達成自己的承諾罷了. 如果小Sammy的天堂裡有這樣的一隻狗的話, 那Dean 也只好到收容所找一隻相似的.

“不, 你知道, 我很感激...”

Dean舉起一手阻止Sam再說下去. “No chick flick moments. 世界末日已經結束了, 我要撤銷你的談心特權.”

Sam的一邊嘴角上揚微微的從鼻孔噴了一口氣. 那個他看過幾萬次的(我真不敢相信這個混/笨蛋跟我有血緣關係)的表情. Dean覺得似乎有一股甚麼東西湧上他的胸口.

“All right, Jerk.”

他並沒有回他一貫的 “bitch”. Sam才從地獄出來, 給他一次豁免權也是應該的, 對吧? 這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喉嚨被甚麼堵住了, 突然沒有辦法開口講話的關係.

***

Bones跳上舖在後座上的塑膠套以後Dean用力關上車門轉身走向駕駛座.

“我還在好奇你怎麼捨得讓你的寶貝沾上狗毛呢”

“牠其實被訓練的很好, 從來沒有弄髒過後座. 不像某個人每幾十哩路就需要找廁所, 來不及停在路邊有時候還會直接解放.”

“我那時候才五歲!” Sam跟著坐進副駕駛座. “說實在的, 我真沒想到你真的可以, 你和寵物, 你知道的.” Sam從小就這樣, 情緒一激動就會像這樣用手在空中揮動比劃

“所以你怎麼出來的? 天使? 惡魔? Lucifer?” Dean把車開上回公寓的路後終於指向房裡的大象. (哈) Sam讓他撿查刺青的時候身上並沒有手印, 不過也可能這次的天使是個抓到下半身的變態. (哈哈).

“我也不知道, 我一開始以為是你忍不住打開了門” 他橫向瞪了Sam一眼, 這小子真該慶幸他正在開車. “我知道我知道, 對不起. 反正有一道強烈的像是某股超自然力量的白光讓我睜不開眼, 等到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就在外面了. 我唯一的理論是上帝不滿我們沒有照祂的劇本走, 所以打算把一切抹掉重新開始?”

Dean忍不住晃了晃頭. “最好是我們會再去碰那個籠子. 讓那些混蛋再等個幾千年好了.” 他沉默了幾秒 “其實你沒有冤枉我, 有好多次我就差這麼一點就去開籠子門了.”

“我知道, Dean,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甚麼.” Sam很快轉換了話題. “So. 我去Lisa家找不到你的時候還滿驚訝的. 她沒有告訴我太多, 只告訴我你早就搬出來到這裡一個人住了.”

“Well, 有些惡魔並不接受 我的弟弟早就把你老闆的屁股踢進地獄裡, 世界末日已經結束了 的答案. 我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我有開籠子的鑰匙, 不過那些東西就像蟑螂一樣, 既然有一個在找我就代表會有更多的在後面. 幸好那一個是在我工作的地方撞見我的, 所以我有機會在消息傳出去之前搬出他們家. 我不想老是讓三更半夜找上門來的惡魔嚇壞小孩子, you know?”

Sam看著他的神情裡除了愧疚以外似乎還帶著一點僥倖的放鬆. Sam的嘴唇扭了扭, 不過還是沒有吐出Dean以為他會說的(I’m sorry, 我知道那是你唯一過著正常家庭生活的希望.)

“藉口, 明明是她受不了你滿屋子的髒襪子和冰箱裡的進化論實驗把你踢出來了.”

“You know I’m a joy to be around” Dean停好車後把Bones的繩子往Sam的腿上一扔. “幫我把牠牽下車. Bitch.”


***

那天晚上他們買了足夠淹死一隻軍隊的各種酒類慶祝. Dean不記得他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的, 不過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跳起來環繞空蕩的房間四周. 一股無名的恐懼瞬間襲捲他的全身把他的背脊浸涼, 萬一這一切只是一場夢怎麼辦?

他衝出房門看到睡在沙發上Sam的睡臉時感覺雙膝一軟, 感謝上帝. 雖然打死他Dean都不想承認他在剛剛那三十秒裡經歷過的心情起伏. 宿醉的頭痛在他放鬆不久後馬上就來了. God damn it. 他收回剛剛那句話: 會創造酒又創造宿醉的上帝明顯是個虐待狂, 這樣的生物一點得不到Dean Winchester的感謝.

他揉著太陽穴看著Sam微張的嘴和隨著輕輕的打呼聲起伏的胸膛, 最後決定至少祂創造的人類發明了阿斯匹靈, 所以Dean可以不跟祂計較.

***

他們並沒有真的坐下來談論對以後生活的規劃. 在Sam回來之前Dean只是機械式的打他的工, 交房租, 打開電視吃飯, 上床睡覺. 偶爾想起他答應過Sam甚麼事情的時候罪惡感會促使他到收容所認養寵物, 到鎮公所的老人聚會當義工, 那些Sam會做的事情. Sam就理所當然的一直睡在他的沙發上, 直到幾個晚上以後Dean看不下去在自己的房間一角組裝了另一張小床. 兩個大男人入住一個單人小公寓雖然有點擠, 不過經過幾十年的訓練下來他們對私人空間本來就不太講究. Sam一直沒有提離開, 打獵, 法學院的事, Dean也樂得把話題留在安全地帶. 在Sam想起之前, 起碼他還可以有一段時間的快樂.


***

房東太太來收房租的時候Sam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嘿, 威爾太太. 給我兩分鐘, 我去拿房租.”

他從床底掏出現金盒點出適當數量的鈔票, 從房裡走出來時Sam跟威爾太太已經坐在沙發上聊得起勁了. Sam跟那些老太太們, God. 更糟糕的是Bones像是牠是被Sam收養的狗一樣的乖乖坐在牠們旁邊的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尾巴. 他真的養了一隻對陌生人這麼沒有防備心的狗嗎?

威爾太太清點數目正確以後滿意的站起身來.“

“Honey, 送我老骨頭到門口吧” 說得好像他有那一次不像個紳士一樣送她到門口的. 他倚著門框迫不及待想把房東打發走好回去看球賽, 威爾太太卻湊近他低聲的說話.

“所以Sam說他是你的弟弟, 哼?”

難道是懷疑他把空間分租給陌生人想加租嗎? 門都沒有. 他挺了挺腰杆肩膀微微往後頂.“Yes, Mamdam.”

“噢, 親愛的.” 比他整整矮一個頭的女士拍了拍他的臉頰向他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 “我這個人是很開明的, 你們不需要這樣擔心. 只要你們半夜不要太大聲吵到樓下的住客, 我是很尊重私人隱私的. 事實上, 我覺得像你們這樣的年輕男孩很可愛呢.”

Dean看著威爾太太帶著微笑轉身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閉上眼深呼吸. What. The. He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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