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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回到禁閉室門口的時候Cass已經走了. 門另一側不再傳來Sam帶著受傷的怒吼和哀求,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Dean想了一想回頭上樓尋找需要的東西.
十分鐘後他右手提著一個鋁製的小水桶回到地下室. 水面上的冰塊隨著他腳步的節奏發出
一陣陣喀啦喀拉的細碎撞擊聲. 他用左手掏出預備好的鑰匙把門鎖打開, 深深的呼吸一次
後推開厚重的鐵門.
漆黑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來自五芒星型抽風扇外的月光. 房中央的小床上銬著閉著眼睛,
全身被汗水浸濕的Sam. Dean在Sam頭邊蹲下, 輕輕的把水桶在他身後的地上. 他抓起左肩
上的小毛巾開始擦拭Sam的脖子.
“Dean, 是你嗎?” Sam的眼睛沒有張開, 只是用氣音虛弱的問.
Dean手上的動作不停. “不, 這是你的幻覺. 我其實是布萊德彼特.” 他本來想加上一句,
現在誰才是瘋狂的那一個, 哼? 來反擊不久之前Sam在精神病院裡對他的控訴, 不過他隨即
想起Wraith用尖角對著這樣子被銬起來的Sam的腦袋的影像. 那樣瀕臨死亡關頭的記憶離他
還太近. 下一次好了.
“哈囉, 幻覺Dean” Dean看看臉部和脖子都已經乾燥的Sam把手裡的毛巾翻了個面, 開始用
反面擦拭Sam脖子和胸口的交接處. Sam這裡的汗腺似乎特別發達, 小時候只要一開始運動他
總是從這裡開始滴汗. Dean想起那個窩在角落為自己設計暑假讀書單的孩子刻意吞了口唾液
試圖把鼻頭的酸意壓下. 如果說有任何人要變得對惡魔血上癮, 有任何人要經過這種折磨,
那個人不應該是他的Sammy. 話說回來, 也只有Sam有那樣的自制力能夠在面對惡魔自助餐的
時候說不.
“你要開始叫我怪物了嗎?” Sam還是沒有張開眼睛,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害怕畏縮.
Dean過了兩秒才有辦法開始回答他. “不, 你不是一個怪物. 你只是個癮君子而已.”Dean把
視線從Sam的身上抽離, 轉過身把半濕的毛巾丟進水桶裡. “再忍一下, 很快就會過了. 等到
你把毒戒完, 我買個綜合冰淇淋聖代給你作獎賞. Okay?”
“啊, 你是幻覺Dean二號, 我看過你, 你不太常出來” 聽起來Sam似乎吁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Dean伸出一手把毛巾壓入水面晃了一晃. 好冰. 他把毛巾撈起來重覆擰乾折到最小, 扭過身
來把毛巾條壓在Sam的額頭上. 突然感覺到冰涼的Sam全身抽蓄了一下,隨即似乎開始享受的
放鬆下來.
“改天也許我們可以說服Bobby在這裡裝個冷氣, 現在你只有這個.” 無法裝出強硬語氣的Dean
把冰毛巾移到Sam的右臉頰, Sam把臉往他靠近了一點.
“不管你怎麼說服我, 我都不會屈服的. 不要再跟我說沒有關係, 我知道甚麼可以甚麼不可以.”
Sam喃喃的對著臉側的毛巾說話. Dean閉上眼睛試著把Sam的聲音隔離, 專心的聽著自己
心底空無背景傳出來低頻的嗡嗡聲. 不要看, 不要聽, 不要問為甚麼是他們.
“Dean......” Dean睜開眼看著帶著痛苦求救的Sam. “可是我好想要. 你知道嗎?Dean.
就在我眼前我卻不能碰, 明明知道我伸手拿就一定可以擁有.” Sam快速的喘了幾口氣, 他的
胸口跟著上下劇烈起伏. “我甚至去了見鬼的史丹佛, 可是......”
“是, 是, 我知道你是個天才, 可是戒毒這回事跟IQ應該沒甚麼關係.” Dean把開始回暖的
毛巾丟回桶裡重複剛剛的動作, 然後把回復冰冷的毛巾條湊到Sam的耳後. 已經習慣皮膚上有
低溫異物的Sam這次只是輕顫了一下. 我居然在跟一個有幻覺的癮君子講道理, Dean一邊想一邊
微微的試圖牽動一下嘴角.
“這樣吧, 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可以找個不引人注意的小地方定居下來.” Dean自顧自的
對著安靜下來專心享受的Sam說. “你一向最想要的那種小鎮, 小到你可以叫出每個人名字的
那種. 我們可以在後院種棵蘋果樹, 等到結實的時候你可以烤蘋果派給我吃. 也許我可以找到
XXXL的廚房圍裙給你穿.” Dean把毛巾條移到Sam另一邊的耳後, 他的食指可以感覺到Sam溫燙
皮膚下頸動脈強勁的跳動. 他告訴自己在那裏面流動的大部分還是人類的血.
“...為了回報你呢, 你去參加老太太們的讀書會或去跟他們學打毛衣的時候我可以修整前院的
草皮. 或是修理地下室的洗衣機.” Dean想了一想增加附帶條款. “可是偶爾我們還是得找個
簡單的案件活動筋骨, 要是我不能燒些鬼怪的屍骨發洩的話我會太想燒你邪惡的頭髮跟鬢角的.
當然天氣好的時候我也可以起個BBQ烤肉, 可是那光是規模就差很多了, 你懂嗎?”
Dean看看似乎又要進入昏迷的Sam, 轉頭最後一次把毛巾放進冰水裡上下拉扯. 冰塊都融得差
不多了, 今天晚上該有七十幾度吧, 該死的熱浪. 他把半乾的涼毛巾摺了幾折墊在Sam的脖子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Dean用指間幫Sam把耳旁凌亂濕漉的頭髮集中塞到耳後,定定的
看著呼吸漸漸變得輕勻規律的Sam. 好一會後Dean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腰, 順手撈起地下的水桶
轉身走向門口. “G’Nite, Sammy.”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Dean想了一想回頭上樓尋找需要的東西.
十分鐘後他右手提著一個鋁製的小水桶回到地下室. 水面上的冰塊隨著他腳步的節奏發出
一陣陣喀啦喀拉的細碎撞擊聲. 他用左手掏出預備好的鑰匙把門鎖打開, 深深的呼吸一次
後推開厚重的鐵門.
漆黑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來自五芒星型抽風扇外的月光. 房中央的小床上銬著閉著眼睛,
全身被汗水浸濕的Sam. Dean在Sam頭邊蹲下, 輕輕的把水桶在他身後的地上. 他抓起左肩
上的小毛巾開始擦拭Sam的脖子.
“Dean, 是你嗎?” Sam的眼睛沒有張開, 只是用氣音虛弱的問.
Dean手上的動作不停. “不, 這是你的幻覺. 我其實是布萊德彼特.” 他本來想加上一句,
現在誰才是瘋狂的那一個, 哼? 來反擊不久之前Sam在精神病院裡對他的控訴, 不過他隨即
想起Wraith用尖角對著這樣子被銬起來的Sam的腦袋的影像. 那樣瀕臨死亡關頭的記憶離他
還太近. 下一次好了.
“哈囉, 幻覺Dean” Dean看看臉部和脖子都已經乾燥的Sam把手裡的毛巾翻了個面, 開始用
反面擦拭Sam脖子和胸口的交接處. Sam這裡的汗腺似乎特別發達, 小時候只要一開始運動他
總是從這裡開始滴汗. Dean想起那個窩在角落為自己設計暑假讀書單的孩子刻意吞了口唾液
試圖把鼻頭的酸意壓下. 如果說有任何人要變得對惡魔血上癮, 有任何人要經過這種折磨,
那個人不應該是他的Sammy. 話說回來, 也只有Sam有那樣的自制力能夠在面對惡魔自助餐的
時候說不.
“你要開始叫我怪物了嗎?” Sam還是沒有張開眼睛,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害怕畏縮.
Dean過了兩秒才有辦法開始回答他. “不, 你不是一個怪物. 你只是個癮君子而已.”Dean把
視線從Sam的身上抽離, 轉過身把半濕的毛巾丟進水桶裡. “再忍一下, 很快就會過了. 等到
你把毒戒完, 我買個綜合冰淇淋聖代給你作獎賞. Okay?”
“啊, 你是幻覺Dean二號, 我看過你, 你不太常出來” 聽起來Sam似乎吁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Dean伸出一手把毛巾壓入水面晃了一晃. 好冰. 他把毛巾撈起來重覆擰乾折到最小, 扭過身
來把毛巾條壓在Sam的額頭上. 突然感覺到冰涼的Sam全身抽蓄了一下,隨即似乎開始享受的
放鬆下來.
“改天也許我們可以說服Bobby在這裡裝個冷氣, 現在你只有這個.” 無法裝出強硬語氣的Dean
把冰毛巾移到Sam的右臉頰, Sam把臉往他靠近了一點.
“不管你怎麼說服我, 我都不會屈服的. 不要再跟我說沒有關係, 我知道甚麼可以甚麼不可以.”
Sam喃喃的對著臉側的毛巾說話. Dean閉上眼睛試著把Sam的聲音隔離, 專心的聽著自己
心底空無背景傳出來低頻的嗡嗡聲. 不要看, 不要聽, 不要問為甚麼是他們.
“Dean......” Dean睜開眼看著帶著痛苦求救的Sam. “可是我好想要. 你知道嗎?Dean.
就在我眼前我卻不能碰, 明明知道我伸手拿就一定可以擁有.” Sam快速的喘了幾口氣, 他的
胸口跟著上下劇烈起伏. “我甚至去了見鬼的史丹佛, 可是......”
“是, 是, 我知道你是個天才, 可是戒毒這回事跟IQ應該沒甚麼關係.” Dean把開始回暖的
毛巾丟回桶裡重複剛剛的動作, 然後把回復冰冷的毛巾條湊到Sam的耳後. 已經習慣皮膚上有
低溫異物的Sam這次只是輕顫了一下. 我居然在跟一個有幻覺的癮君子講道理, Dean一邊想一邊
微微的試圖牽動一下嘴角.
“這樣吧, 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可以找個不引人注意的小地方定居下來.” Dean自顧自的
對著安靜下來專心享受的Sam說. “你一向最想要的那種小鎮, 小到你可以叫出每個人名字的
那種. 我們可以在後院種棵蘋果樹, 等到結實的時候你可以烤蘋果派給我吃. 也許我可以找到
XXXL的廚房圍裙給你穿.” Dean把毛巾條移到Sam另一邊的耳後, 他的食指可以感覺到Sam溫燙
皮膚下頸動脈強勁的跳動. 他告訴自己在那裏面流動的大部分還是人類的血.
“...為了回報你呢, 你去參加老太太們的讀書會或去跟他們學打毛衣的時候我可以修整前院的
草皮. 或是修理地下室的洗衣機.” Dean想了一想增加附帶條款. “可是偶爾我們還是得找個
簡單的案件活動筋骨, 要是我不能燒些鬼怪的屍骨發洩的話我會太想燒你邪惡的頭髮跟鬢角的.
當然天氣好的時候我也可以起個BBQ烤肉, 可是那光是規模就差很多了, 你懂嗎?”
Dean看看似乎又要進入昏迷的Sam, 轉頭最後一次把毛巾放進冰水裡上下拉扯. 冰塊都融得差
不多了, 今天晚上該有七十幾度吧, 該死的熱浪. 他把半乾的涼毛巾摺了幾折墊在Sam的脖子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Dean用指間幫Sam把耳旁凌亂濕漉的頭髮集中塞到耳後,定定的
看著呼吸漸漸變得輕勻規律的Sam. 好一會後Dean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腰, 順手撈起地下的水桶
轉身走向門口. “G’Nite, S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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