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Jesse, 學校今天怎麼樣?” Sam一邊用叉子捲著義大利麵一邊問.
Jesse知道他是在找話題聊, 就跟他從前的爸媽一樣. 他知道怎麼應付這種義務或慈善的關心.
“英文課正在讀Richard Rodriguez的 褐色*. 這本書的生字不是這麼多, 我想這次的讀書報告比較好寫.”
“褐色? 它是在講甚麼?”
Jesse眨了眨他的眼睛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以為Sam會說 “要是你有問題要問我” 或是 “加油”. 他並不期待Sam對小學生讀的書有興趣.
“嗯, 我想褐色是一種隱喻, 是在說美國已經不是一個只有黑人和白人的國家了. 如果通婚和文化融和像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白人以主的社會很快的就會變成少數.” Jesse頓了一頓試探性的說,
“這本書的作者是南美後裔, 他雖然以身為褐色人為榮, 可是他總是覺得他體內的美式教育讓他跟自己族人相處的時候格格不入, 在美國社會裡他又算是少數民族. 所以他覺得很矛盾.”
“那你覺得他的觀點有沒有道理呢?” Sam看向他語氣柔和的問. 有時候Jesse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Sam真的懂他. 可是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怎麼想.
“我說是鬼扯” Dean的嘴巴難得空閒加入話題. “黑人或白人或混種有甚麼關係? 重要的是你是甚麼樣的人.” Sam和Jesse聽到混種兩個字的時候一起抽蓄了一下, Dean卻自顧自的往下說. “像你們兩個, 你們就像是Toyota的Prius hybrid 動力混合車, 我呢, 我就像67年出廠的Chevy Impala. 不管吃甚麼油, 兩種車還不是一樣帶給人們方便?”
Sam微笑搖搖頭 “謝謝你精闢的比喻, Dean. 我知道在你心目中Impala的地位比Prius hybrid要高得多.”
“我可沒有這樣說,” Dean用叉子在空中劃了劃加強語氣 “不過我的寶貝的確是全世界最好的車子. 你以為只是因為它是67年次Chevy的關係嗎? 不, 它是最棒的是因為我在它身上下的無數的心血和愛. 這麼順暢的引擎是我用汗水換來的, 跟它吃油還是吃電池一點關係都沒有.”
Jesse看著Dean跟Sam對望的眼神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感覺. Dean的眼裡有好多驕傲, 可是Jesse不確定這種引以為傲的表情的對象是Impala還是坐在Dean對面的Sam. 會不會有一天, 也會有一個人不在乎他體內的血無條件的為他感到驕傲?
他把最後兩口義大利麵吃完以後默默的離開餐桌. Sam和Dean兩個人有時候一像現在這樣對望起來就會忘了他的存在. Bobby叔叔說這種情形也常發生在他身上, 只要習慣就好了. Jesse決定先去把剩下的功課做完再回來提醒他們今天有杯子蛋糕當飯後甜點.
* 真的有這本書, 可是超難看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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