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感覺到床沿被甚麼東西的重量壓得下陷時的反射反應是把右手伸向枕頭下的刀柄.
“Dean, 是我”
“下次先出聲好嗎?” Dean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 還沒完全睡醒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一陣腎上腺素侵襲有點被卡在中間混亂的地帶. 不知道要不要再睡下去的Dean睜開半隻眼睛, 看著從窗簾縫滲進來的街燈光照在坐在自己床邊的高大身影上.
“甚麼事?”
“Dean, 我…” Sam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痛苦羞恥慾望慚愧困惑失落, 上次Sam用類似的求助神情看著他的時候Sammy14歲. 那天他必須跟Sammy坐下來好好的上健康教育課, 告訴他
1) 勃起和夢遺是很正常的事
2) 一個男人最好的朋友是他的右手
3) 要是他敢在駐腳的任何一個地方製造出一個小Winchester來的話Dean會跟爸爸聯手把他扼死.
不過這次Sam的神情裡還多了些甚麼. Dean轉頭看了看床前的電子燈, 天哪, 才凌晨三點半. Dean在喉頭咕噥了一聲.
“Come on, 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事, 新規則: 一切吐實沒有謊言, 記得嗎?” Dean看著下不定主意的Sam加了一句 “再不說話我就要睡了.”
Sam把上身往前傾貼近Dean. “我想我的血癮又犯了”
SHIT. 他就知道今天晚上Sam有點焦躁不安, 像是有甚麼東西要從他身體裡萌芽長出來的樣子. “我以為那道白光把你的毒癮完全治好了”
“不是那種會抽蓄發冷發熱的戒斷現象, 我想問題是在這裡” Sam指指自己的頭. “比較像是一種心理上的需要, you know?”
“不, 我不知道” Dean心裡祈禱著Ruby那個賤人可以死而復活好讓自己再殺她一次.“現在怎麼辦? 我可不會出去幫你找個惡魔讓你吸血…”
“我不會再吸惡魔血了!” Sam像是被自己不受控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 他又把上身壓近了Dean一些, 用微弱的氣音請求 “我, 我可不可以…”
Dean看著Sam盯著自己頸部的渴求眼神突然明白了Sam的要求. 真的? 這也太…
“真的?”
Sam點了點頭.
一個人會為自己的弟弟做的事. Dean閉了閉眼睛整理思路. “這會有效嗎? 我的身體裡可沒有一點惡魔的因子”
“我想道理就跟沒有尼古丁含量的假菸一樣, 只是讓昇華成儀式的既定習慣動作有發揮的地方”
居然還有理論? Sam Winchester果然是Geek中之王, 這跟崇拜一個只吃水果的人這件事簡直不相上下. Dean只是在心中想想沒有把嘲笑的話說出口, 要是傷害到某個人脆弱的心靈就不好了. 脆弱而有惡魔血毒癮的心, 哈.
腦海一片混亂的Dean稍微移動了一下還在枕頭下的右手要把貼身的小刀抽出來, Sam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我來.” Dean乾脆閉上雙眼, 不知道自己是要傳給Sam 我相信你 的訊息還是不想親眼看到自己居然會允許Sam做的事.
從窗外透進來的街燈光把Dean結實的手臂照的好白. Sam呼了長長的一口氣, 把刀鋒貼在Dean的內臂上拉出一道口子. 他看著血珠從Dean的肌膚一滴一滴的滲出, 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像是一項世界奇觀一樣完美神聖, 而且只屬於他.
Sam一手按著Dean手腕把嘴湊上去輕輕的吸允, 感受著Dean的皮膚抗拒著自己口腔內吸力的彈性. Dean的血沒有一絲硫磺味, 只有正常的鐵味和一種Sam太過熟悉的鮮甜. 他的手掌傳來Dean加快的脈搏. Sam抬眼瞄了一下Dean的臉. Dean抿著嘴一聲不哼, 緊閉的雙眼沒有洩漏任何表情. 他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的顫抖.
Sam把注意力轉回Dean的手臂. 不大的傷口已經沒有繼續流血, 不想太早結束的Sam開始舔舐著慢慢開始凝結的紅痕. 他用舌尖慢慢的來回描劃, 偶爾加重力量吸允或輕吻. 他在聽到Dean喉頭幾不可聞的低沉氣音時忍不住嘴角上揚.
過了不知道多久Sam在傷口上留下最後一個吻後終於滿意的停止. Dean睜開眼看著顯然已經沒有癮頭一臉滿足的Sam.
“你要是哪天變成一個吸血鬼我一定會親手解決你” Dean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凶狠, Sam卻用一種帶著笑意的勝利眼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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