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的倉庫

Sam喜歡坐在Dean的對面看著Dean努力把起司漢堡用力往喉嚨深處推
用不窒息不罷休的氣勢狠狠的咬下第一口

從小崇拜著哥哥的他總覺得Dean是世界上最有男子氣概的人
是Dean教他怎麼喝酒 怎麼打架 怎麼搭訕女孩 怎麼包扎傷口
不論遇到甚麼困難 只要他叫一聲Dean
Dean就會一邊用嘲笑的口吻說些”你這個月大姨媽來了沒啊”之類的話一邊幫他解決問題
從Stanford回到Dean身邊後 Sam一開始以為Dean還是以前那個永遠照看他的大哥哥
Dean的 Impala Dean的ACDC卡帶 Dean獵殺鬼怪的狠勁
Dean仰頭大口吞啤酒的速度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可是Sam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去外面開了眼界
還是因為他的身高讓他不再需要仰頭看著哥哥
總覺得和他一路上並肩作戰的Dean有好多小時候的他看不到的面像
Sam看到了故作堅強的Dean 彆扭的Dean 喜歡講冷笑話的Dean
害怕孤獨的Dean 恐懼坐飛機的Dean 看到貓會跳起來尖叫的Dean
看到賣大麵包圈的小販就往前跑的Dean 猜拳輸了就耍賴的Dean
自己臨死前一遍又一遍叫著自己的名字
漂亮綠色眼睛被水氣淹漫的Dean
Dean Dean Dean Dean Dean Dean

***

獵殺鬼怪是一種疲倦性很高的職業 爸爸教的那種非黑及白
只要不是人類就必須斬除的觀念已經不再適用了
有時候Sam覺得自己沒有動力去想一些不會有人教你的選擇題的時候
在開往下一個案件的路途中坐在副駕駛上
看著Dean的側臉放空是最好的享受
一邊看著Dean長長的睫毛和百看不膩的輪廓
一邊感受著從玻璃窗射進來的陽光和從搖下的車窗灌進來的風
車內狹小的空間讓他覺得每吸一口氣他的肺都充滿了Dean氣息
只有在這個時候 Sam才能肯定Dean像以前一樣是誰都奪不走的
屬於自己的Dean

***
Dean努力把起司漢堡用力往喉嚨深處推 用不窒息不罷休的氣勢
狠狠的咬下第一口
Dean知道自己不是甚麼見鬼的哲學家 對自己的人生也從來不會想太多
只是他內心深處隱隱知道
Impala是爸爸的 ACDC的卡帶是爸爸的 獵殺鬼怪是爸爸留下來的職業
連保護Sam這份工作都是爸爸交代的
當Sammy剛從大學回來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書呆子
是自己拿著爸爸的筆記和從爸爸的朋友那聽來的故事像小時候一樣的教Sam
應該怎麼樣跟鬼怪打交道 怎麼樣製作假證件
怎麼樣進出賭場賺錢 怎麼樣掩護自己的行跡
相對於完成任務以後受到被害者的感謝在他心中
只能把他偷信用卡的罪惡感撫平
把Sammy栽培成和自己相當的獵人更讓Dean有成就感
每次事件結束後和Sam一起喝的啤酒更有滋味
只是不知到甚麼時候開始 Dean突然發現早就比自己高一個頭的Sammy
從小到大都比自己聰明的Sammy 本來一點也不想獵鬼的Sammy
其實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Dean不敢想像
可是同時已經準備好 如果有一天Sam向自己提出單飛的想法
要用怎麼樣的笑容來鼓勵他
獵殺鬼怪是一種疲倦性很高的職業 爸爸教的那種非黑及白
只要不是人類就必須斬除的觀念已經不再適用了
有時候Dean覺得自己沒有動力去想一些不會有人教你的選擇題的時候
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不再去想
只有自己大口大口吞下的漢堡 派 和啤酒 才是真實的
才能填滿他在這個世界 早就不被任何人需要的空虛

***
Castiel從遠處觀察Winchester家兄弟已經很久了
除了弟弟一上車就會變身為巨型犬盯著Dean流口水和
哥哥不管吃多少垃圾食物身材都不會變形有點超自然
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兩個人有甚麼能耐可以引起世界末日啊
為了兩千年來第一次任務做著準備的Castiel
認命的盯梢同時手邊還不停的縫補上次出差受損的身體
臉上浮起為他蟬連18屆天使界最可愛表情人氣比賽冠軍的招牌困惑look
下次回去報告的時候 到底要說甚麼好呢?